在文明的萌芽時期,古希臘與中國古代差別並不是太大。當時希臘和中國社會都是由血緣部落所組成,都是氏族社會。氏族成員都有權對部落的事務發表意見的。事實上,在中國遠古的部落時代,在中國遠古的部落時代,也有民選賢能的民主形式,在堯、舜時代,也有各個部落組成的部落聯盟大會,以選出部落聯盟首,同時討論和決定部落聯盟的一些事務。中國古代沒有向古希臘、古羅馬那樣比較成熟的民主、共和社會轉變,反而最後發展到君主專制的社會。這其中的原因在哪裏呢?
【其次,人類四大古文明都興起於大河流域,這說明灌溉農業對文明的形成具有重要意義。而黃河流域在四個大河流域中是條件最好的,因為黃土的結構疏鬆,天然適於農耕,人們僅僅利用原始的石刀木犁,就可以開闢大面積耕地。
所以,與世隔絕讓中國古人只能在內陸以農業謀生。優良的灌溉條件和土壤條件又讓他們安於農業。中國海上貿易本就不發達,另外,中國境內主要大河的流向是自西向東的,這種自然環境很難激發地區間貿易的發展,因為它們流經的緯度相同,故而自然資源基本相似。缺少大範圍貿易網絡也可以用自然資源分佈的廣泛性來解釋,各地日常生活都可自給自足,沒有必要進行貿易。陸地上經商運輸成本很高,大規模地運輸商品在交通、信息都不發達的古代難以進行。--張宏傑:《簡讀中國史》】
這種隔絕的後果是,古代中國人只能在內陸以農業謀生,而不能以經商為生。海上貿易的不發達,使商業競爭和信息的交流受到限制。因為陸地上經商運輸成本很高,大規模地運輸商品在交通、信息都不發達的古代難以進行。所以當時的古人只能以農業為主要生存方式。從事農耕是分散經營的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不需要信息交流,不需要爭論,不需要話語權,只需要和諧和安寧,所以不需要公共場所。人們只關心天氣和收成,不那麼關心政治。由於沒有公共場所.執政者就沒有機會向民眾發表演說,表達自己的執政理念,讓民眾瞭解和進行辯論。民眾也很難充分張揚自己的權力和個性。這就制約了民主政治的發展,使古代「天下為公,選賢與能」的原始民主制度很難延續下來。這與古希臘地處地中海商業發達的情況剛好相反。
希臘海上貿易發達 民眾喜歡交流信息
古希臘由於海上交通的發達,商業的繁榮,人群都集中於城邦,形成了獨特的市民社會。人們都喜歡集中在城市的廣場等公共場所,交流商業信息,議論時政,而建立在這種市民社會基礎上的政治結構,是由公民經過激烈的辯論之後來選出城邦的管理者,從而能夠推動民主政治的發展。可是古代中國人追求財富的手段只能是發展農業生產,而不會是經商。商業的不發達,使中國難以產生獨特的城邦市民社會,難以產生信息透明、有充分民意表達和爭論的公共場所。因此,就很難導致民主政治發展,卻為強權和專制培育了深厚的社會土壤。大禹之後,啟之所以能夠廢除部落聯盟的選舉制度而行王權世襲,並取得成功,就是因為當時中國缺乏一個強大的城邦市民社會,缺乏民主、共和政治廣泛的社會基礎。啟無須考慮民眾的意願,而只要用武力征服別的部落首領就行了。
農業文明與宗法世襲制度
可是從事農業生產在古代自給自足的情況下,並不承擔市場的風險,只要一家人努力勞動自給自足就是了。而且農業不需要四處奔走,不需要面對市場的競爭,需要的是建立一個和諧的家庭關係,上下長幼有序,孝敬贍養老人,遵守長輩的教導,祭祀祖先。在這樣一種社會環境裡,統治者很容易把家國相聯繫,把孝敬老人和忠於國家(即忠於統治者)緊緊相連。於是「親親」和「尊尊」很容易成為農業社會的道德倫理規範。統治者很容易通過祭祀、喪葬、婚冠、賓客、占卜等各種札典,將家族組織的模式移植到國家組織之中,建構出一個以「忠」、「孝」為本的,以姓氏血緣關係為主軸的家天下的統治權力機構,使家族強權暴力與國家強權暴力融為一體。「大人世及以為禮」,國家政治結構中血緣家族制度與國家組織結構的這種融合,導致家、國合一,國與家不分的結果,家之「禮」即國之」法」。逾越了「禮」,不服從家長和君主的管制,便是破壞了國家的政治秩序,就會受到刑法的懲罰。這是中國古代政治的一個顯著的特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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